许安意睁开眼睛,看见顾清月顾盼生辉地看着自己。
她容貌清秀,唇色艳丽,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纯洁与魅惑的矛盾吸引力。
傅砚深直起身,整理下衣襟,面上仍是属于他的从容不迫。
“阿意,什么时候醒的?”
许安意站起来,迅速退到房间的角落,眼神绝望:“傅砚深,她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傅砚深叹了口气,温声道:“阿意,她是我多年的一个病人,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,非常具有研究价值,我不能让她被关进监狱……”
“所以就可以让杀害我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?!”
许安意崩溃地大喊。
傅砚深像是感受不到她的痛苦,平静道:“阿意,清月只是病了。”
顾清月像是一条柔若无骨的蛇,挂在傅砚深的身上看着她,细长的眉上挑,笑容得意张扬。
许安意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块块剜掉似的,声线颤抖不止:“傅砚深,你是不是因为她才接近的我?”
她紧紧盯着傅砚深的双眼。
傅砚深眼底划过一丝愧疚,沉默不语。
许安意知道答案了,心中残存的希望被彻底碾碎,残骸顺着血液涌入四肢,扎进她的血肉,痛得浑身发抖。
她要报警,她要他们付出代价。
许安意捏紧口袋里的手机,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要离开。
傅砚深却上前一步,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眉头微皱:“阿意,你口袋里是什么?”
对上傅砚深冷沉的目光,许安意心下一沉,甩开他的手臂,转身就跑。
顾清月在后面喊道:“砚深,她录音了,别让她跑掉。”
许安意飞快地跑到地下车库,开车走小路去最近的警察局。
她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被背叛的绝望痛苦夹杂着浓烈仇恨,让她整个人如同火堆上被炙烤的鱼。
傅砚深对她温柔浅笑的模样在脑海里不断回闪。
许安意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,她拼命想要回响自己爸爸妈妈的面庞,但不知道为何,他们的脸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,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这不可能,她不可能会忘记他们的脸。
许安意死死咬牙,紧踩油门,车速在林间小路上快到起飞。
一阵不属于她这辆车的汽车发动机声音传来。
许安意转头,对上了傅砚深没有温度的眼神。
他踩下油门,狠狠冲许安意撞了过来。
两辆车相撞,座椅安全带瞬间勒紧,呼吸猛地断在喉咙里,挡风玻璃碎裂飞溅,割破许安意的额头,手臂像是被重锤砸中,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。
意识模糊间,一双定制意大利手工皮鞋停在许安意的面前,傅砚深蹲下来,音调温和,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威胁:“阿意,如果你再试图找清月的麻烦,我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你了。”
他一根根掰开她紧攥的指尖,将手机从她手心拿出来,删掉了录音,确保没有备份后,才拨打了120。
许安意浑身血液一寸寸冷了下来。
傅砚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?!
蓦然,引擎盖上窜出火苗,向下蔓延,引燃了车旁的灌木丛。
许安意被车座卡住,动弹不得。
很快,火苗撩上她小腿的皮肤,密密麻麻地灼痛在脑海里炸开,皮肉烧灼的焦味弥漫开来。
油箱被火烤炙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吱嘎”声,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。
许安意不想死,她拼命挣扎,却无济于事。
泪水从眼角滑落,又被热气迅速蒸发。
疼痛渐渐麻木,意识开始模糊。
在彻底昏迷之前,她好像感受到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,将她从火焰中救出。
再醒来,许安意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小腿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,痛感似乎还残留在大脑皮层。
许安意看向一旁的护士,问道:“是不是有人救了我?”
那位护士点点头:“幸亏有一个警察把你救了出来,没一会儿汽车就爆炸了。”
护士眼睛微亮:“那个警察长得可帅了,而且还特别负责,把你送到医院后,自己手臂烧伤都不在意,只是匆匆包扎一下就赶回去工作了,实在是人民的好警察……”
许安意在心里默默给那名做好事不留名的警察道谢,随即面无表情地拔掉手背上的针管,对护士道:“我要出院。”
护士惊呼一声:“不行……”
“我要报警,有人要谋杀我。”
许安意一字一顿。
护士的话一下堵在喉咙里,震惊地看着她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4 10:31:14